举目无亲的孤寂中遇到了一个愿意向我伸出援手的美丽吉卜赛女郎——我生长在一个压抑的国家里,在明快的巴黎游荡时又走错到了陌生的地域,那种孤寂感包裹着我,灰色的头发在巴黎的街头格格不入,不正是那个闯入了乞丐王国的迷茫之人吗?
贝拉小姐,我真挚地祈祷能够享受到收获您回信的权利。
您忠诚的,
约纳斯·尼克劳斯
………………
“所以您最后给约纳斯回信了吗?”
纳尔逊一边帮助姨妈把收好的行李搬到轮渡公司的马车上,一边问道,这可能是他们在这栋他居住了十年的房子中的最后一面了。
这栋用玫瑰色的砖砌成的、窗户上有天竺葵、只是少了些鸽子飞过的屋子从今天起就要冷清下来了。
“回了,如果早知道他会拿着鸡毛当令箭,我一定不会回他,”贝拉吃吃笑着,看不出丝毫的怨怼,“我又有些后悔,纳尔,你知道我在信里写了什么吗?”
“义正言辞地怒斥了约纳斯轻浮的示爱?”
纳尔逊挑了挑眉毛,从木箱中挑出了约纳斯留下的仅剩半边的金丝眼镜,镜片上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,将贝拉口中的一封封情书黏合在一起,构成了他们相遇的故事。
“那是什么?”贝拉眯起眼睛望向纳尔逊手中的眼镜,表情又随之落寞下来,“我怎么把它放进去了,留在书桌上吧,以后如果约纳斯回来,总不至于连路都看不清。”
纳尔逊把眼镜揣进口袋,转过身,假装没有看到姨妈抹眼泪的小动作。
过了好一会儿,当纳尔逊开始搬第二箱行李时,贝拉的声音才缓缓传来,“我只写了一句话:圣母教堂没有女校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
纳尔逊的指头忽然因为巨大的笑点失去了力气,手中厚厚的书稿重重地砸在地上,他仰天大笑,眼泪都被从眼角笑了出来,“姨妈,要我说,您就该在他的葬礼上讲这个笑话。”
“我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……”贝拉也微笑起来,“但是那个老神父实在是太唠叨了,我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。”
“很难不支持。”
纳尔逊捏着眼镜框,把它举到了眼前,眯起一只眼睛望向它,当作瞄准镜一般对准天空中被乌云遮蔽的太阳。
“啪!”
他像是捡到根木棍就开始乱甩的小屁孩,假装自己正举着一杆可以射日的狙击枪。
“冒失的男人,你总是这么油腔滑调!谁会给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写这种信?别说什么卡西莫多格兰瓜尔,我倒觉得你就是那个花心的、讨厌的、自以为是的菲比斯!”
贝拉特里克斯·尼克劳斯,一袭黑色长裙的她似乎尚未适应自己寡妇的身份,坐在摇椅上,目光渐渐迷离起来,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被浆洗了很多遍已经没有颜色、却被缝缝补补维持着最初形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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